明隆庆六年(1572)时,皇帝去世,留下遗诏命令高拱、张居正、高仪一起辅佐只有十岁的小皇帝朱翊钧(也就是神宗,北京定陵的墓主)。不久后,由于权力争夺,高拱被排挤出去,高仪因病去世,而张居正的地位则按部就班地提升为首辅。张居正最初是小皇帝的老师,也是唯一幸存的重要官员,因此得到了皇帝的完全信任。在他主政的十年间,实际上掌握着明朝帝国的大权,这为他实行改革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明神宗即位时不足十岁,政局出现了权力“真空”,故由其母李太后、太监冯保和首辅张居正共同行使皇权。史家将这种特殊的权力格局称之为“三驾马车”或“铁三角”。而需要指出的是,这三种力量在明代是被禁止干政的。三者之中,李太后显然不能垂帘听政,冯保更不能对天下指手画脚,于是张居正便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种内外结合的权力格局是一种特殊现象,脆弱而不可能持久。洪武型皇权体制能够强力防范各种政治势力对皇权的觊觎和侵害。不论何人,亦不论其出于何种动机,只要被认定其言行侵犯了皇权,顷刻间就会身败名裂。不明乎此,也就无法理解张居正的沉浮和荣辱。正因为如此,与其说张居正是一位改革家,不如说是一位务实精明的政治家。张居正对明代政治体制的特性有充分的体认,深知处在当时的情境下,他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最大能量借助李太后和冯保之手利用幼主神宗的皇权将已有的、行之有效的法规真正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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